《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华丽的终章

再过八个月,哈利波特系列就将走完整整10年的历程。也许10年在影史上算不上一个大数目,在邦德面前显得略逊一筹;也许可以将这10年视为华纳旷日持久的圈钱行动,但我们都难以否认哈利波特系列俨然早已经成为了现象级的存在,投手投足间引发不可收拾的狂热症,每一部的推出都成为年内不可或缺的话题,档期上更加从来无需担忧,一经选择大家就自然避之则吉。作为一套流行文学的改编系列,电影版哈利波特算得上是个独特的存在。众所周知,悬念设置在原著中所占的地位和所起的作用在举足轻重的,在某种程度上从哈利波特小说中可以获得阅读悬疑小说的快感。然而哈利波特电影跟原著小说在想去不过数年的时期诞生,这样一来势必会削弱了悬念设置的感染力,犹如在一个半透明的状态下维持着,而事实上它依旧大放异彩。在我看来,哈利波特电影系列的成功在抛开非人为可控的粉丝狂热因素之外,也并不完全在于对原著小说疲于奔命的照本宣科,好的原著固然催生好的改编作品,反之亦然。同时,改编还是一个视效化的过程,导演大卫叶茨在这方面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特别是在第七部当中。

《哈7》是在视效化原著上做到了力臻完美,定位很明确,死活要往华丽大气的方向上靠拢。这不,大全景一个接一个,每到一处必先用航拍实现先声夺人;大卫叶茨同学引以为傲的“绕圈”运镜又秀了不下数次;大蛇的血盘大口毫不吝惜地扑向观众了;拍摄追逐场面,镜头晃啊晃,切换急啊急,谍影重重的范儿了;咒语满天飞处理得更为凌厉迅猛了;三兄弟的传说在表现形式上丰富了整部作品,镜头一拉一伸,用倒影带开,颇妙颇妙。

历经《凤凰社》特立独行的高调探底,《混血皇子》战战兢兢的低调铺垫,《死亡圣器》终于找到了一条恢宏大度的终结之路—不单单是依靠数量呈几何级飙升的航拍镜头和精美配乐所烘托出来的大片气焰,回归到剧情上,它在骨子里摆脱了6年霍格沃茨的“困兽之斗”,成为一部叫人眼前一亮的公路追逐电影。如果说前六部是一个闭关练武的过程,第七部就是一个事关“入世”的命题。特别在当主角三人潜入魔法部大玩无间道之际,惶恐不安成为主基调,此时就颇具年轻人初涉社会的映射。其实这个颇具喜感的段落也算得上是全片最亮丽之处,除了英式自嘲和英式幽默笑点的包装,内里还颇像那位凭借《蒙迪佩登与圣杯》引领英国喜剧走向高峰的特里吉利姆的另一部作品–《妙想天开》–同样都捕捉到极权的魔影和察觉到体制的机械僵化,同样又是用戏谑的哈哈镜方式展示出来。特别是那座魔法部的雕塑,简直有致敬的嫌疑。

事实上,《哈7》开辟出来的这条三人行公路之旅在绝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温吞状态,整条主线处于游移不定,漫不经心的状态。邓布利多留下四件遗物,同时也留下四个哑谜,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静候那毫无预兆,石破天惊的那么灵机一动,间或还有一两次小规模的狙击。除此,期间就是换了一处又一处的外景上演风景片式的展示。好在漫长的等待为三人暧昧关系的经营留足了空间,三角关系哪怕再微妙也不免老套,但放置在旅途中就别有风味。旅情大抵还是追求朦朦胧胧的情绪,而并非切切实实的剧情转折,那些欲言又止的畏缩,破釜沉舟的表露,巧妙的关系量度也比一般青春电影表现都要更为细腻。

《哈7》秉承了“万事开头难”的原则,足足用了个把小时才修复好第六部遗留下来的尾巴,又颇具胃口地引出了同样繁琐的死亡圣器,为下部开了个头。給力的东东都总要留到最后,拭目以待。